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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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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餅

尼泊爾加德滿都

屈奇已經在至尊法師古一的聖殿外的石板上坐了一天一夜,她背倚靠著木門,非常饑餓,也非常清醒。

眼前人群逐漸稀少,原本喧鬧嘈雜的聲音也在入夜後變得稀少低沈。在這個信仰至上的國度裏,來往人群看她,都要覺得她頷首靜坐的樣子虔誠又孤獨。

必須拜師成功!她對自己說。

異國他鄉,屈奇的心裏卻沒有多少恐懼,而面對黑暗,她甚至內心平靜地梳理回憶著腦子裏的劇情。

7天前,她轉發了圍脖熱搜榜一:穿越時空的錦鯉。

【#穿越時空的錦鯉。轉發這條錦鯉,你將有可能獲得一次穿越時空的機會!別著急劃走,想一想,有沒有什麽讓你意難平的人,無論是書中、電影裏、歷史中或者你的過去……】

屈奇當真就沒有劃走,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點,如果說有什麽是她意難平的,那當然是《金剛狼3殊死一戰》中,狼叔的死。

暮狼羅根的自愈因子逐漸消失,恢覆能力變差,最後在戰鬥中失去生命。

從此,再無金剛狼。

如果有一次穿越時空的機會,她希望能拯救他於不幸之中。

拯救意難平,屈奇笑自己居然還當真了。轉發,配文案:狼叔我來啦!

七天後,那天早晨她醒得特別早,圍脖提示音響起,下拉通知欄:恭喜你被選中……

她還沒來得及從床上坐起來,就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耳邊突然響起女聲悅耳的提示音:

【10分鐘後穿越,請穿越者提供時間節點或標志事件……】

因為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所以提示音響起3遍,倒計時變成9分40秒,屈奇才反應過來。

“等等等等!穿越?帶系統嗎?做任務嗎?有積分嗎?可以兌換異能嗎?升級嗎?爽嗎?”

“……”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算了你給我指南我自己看吧!”

“不帶,不做,沒有,不能,不升級。”系統機械化的聲音再次響起,擲地有聲,甚至在黑暗中帶了破碎的回聲。“爽不爽,還得看你自己。”

屈奇沈默了足足一分鐘,以至於倒計時直接跳到了8分鐘。

【穿越倒計時8分鐘,請穿越者……】

“你就說有啥吧!”屈奇打斷系統音。

【一次穿越機會。鑒於你的意難平人物是“狼叔”,系統建議你穿越至《金剛狼3殊死一戰》,陪他走完生命最後一程,然後繼續你的人生……】

“那我還穿越幹什麽?我不會看電影嗎?!”屈奇簡直暴怒。

【穿越倒計時7分鐘……】

雖然有一種不真實感,但是她本身也沒那麽清醒。屈奇腦子裏像是一團麻繩在卷曲,時間緊迫,她慌得一批。

她的腦子被動思考著。如果以凡人之軀進入《X戰警》世界,那絕對是炮灰,或者就是個累贅,還談什麽拯救意難平。而且,金剛狼的自愈能力極強,所以細胞衰老很慢,簡而言之就是他可以活幾百年。她如果比他先死,還怎麽守護他?

“等等,我還能回來嗎?”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能不能救他吧?而是自己的生活吧!

【穿越者將以覆制體形式穿越,並根據所選世界獲得最適合的基因改造。覆制體穿越後,本體將沒有這段對話的記憶,回歸正常生活。】

“言外之意……”她大概明白了。

【回不來,也沒必要回來。】系統音冷漠的說。

屈奇心裏有一點悵然若失,又隱隱興奮。這樣就真的沒什麽後顧之憂了。

“請問一下,這是單一世界,還是大雜燴?”

【電影世界是同一世界。】

聽到這話,她就放心了。

“那我要去《奇異博士》,喜馬拉雅山,卡瑪泰姬。”

【時間】

“奇異博士拜師的10年前吧。”針對穿越世界進行基因改造,那她學習魔法應該不成問題吧?她給自己10年,也不求一口吃成個胖子。

【穿越倒計時60秒……】

“好的,我準備好了。”

……

此刻,她坐在石板上,越想越後悔。因為時間太緊迫,她沒有提更多的要求,比如覆制的時候,是不是可以順便做個微調?墊墊鼻梁之類的……

她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臉,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腿,也不太在乎自己是不是覆制體,因為,她壓根感覺不到差異。

分叉的頭發依然分叉,真的是精確到頭發絲。

木門吱呀打開。

“至尊法師不會見你的。”

“我不會走的。”

看到開門的人,屈奇松了一口氣,反而並不在意對方說了什麽。

對方正是出現在《奇異博士》電影中古一的徒弟莫度,這也說明了她沒來錯地方。

“等等!”屈奇叫住準備關門的莫度,“麻煩你幫我轉告一下至尊法師,我有必須見她的原因,就見一面,如果她不願意收下我,我絕不糾纏。”

糾不糾纏等見了再說吧!

莫度不知道這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哪來的自信,至尊法師因為一個得意門生的背叛,已經很久沒有收過新徒弟了。

他對仰頭看他的女孩點點頭,脫下外袍遞給她,然後關上了門。

木門很小,紅磚灰瓦,但是裏面的空間卻很大,莫度在正殿找到正在冥想的至尊法師。

他還沒開口,至尊法師就睜開眼,說道:“法師莫度,帶她進來吧。”

莫度疑惑,他原本還想勸勸古一,現在不用費口舌了。他頷首,按照她的意思辦。

屈奇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召喚了,她還以為對方會考驗她的誠意讓她等個幾天幾夜,畢竟她不是奇異博士那樣的奇才,也沒有其他朝聖學習者那樣萬念俱灰的悲慘身世。

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穿越女孩而已。

她跟在莫度身後穿過回廊來到正殿,殿內燭光昏黃,燃著的檀香餘煙繚繞,偶有微風輕拂,帶來幾聲風鈴的叮咚聲。

“這位是我們的至尊法師‘古一’。”莫度雙手交疊在腹部,提到古一時微微頷首。

古一和屈奇一樣光著腳,她一身亞麻灰的法袍,身姿消瘦挺拔,一雙眼睛透著看破不說破的奇異智慧。

“你好。”屈奇小聲說。

古一回身打量著女孩,女孩身上裹著過大的絳紅色外袍,披散著頭發,因為年輕,瓜子臉上還有點嬰兒肥。

不過她的眼睛,看起來聰明又活躍。還沒說話,眼神就已經暴露出過分的好奇。

“古一法師,我叫屈奇,和您一樣,有東方血統。希望能拜您為師,學習法術。我相信人有靈魂,信仰能給人力量。”屈奇積極地套近乎,表明自己的來意。

古一不置可否,只是禮貌地微笑,將一杯熱茶遞到她手裏。

“師傅在上!”屈奇幹脆端起茶杯擡手供上,就要彎腰敬茶,直接強行拜師不知道會不會有奇效。

然後下一句拜師的話還沒說出口,捧在頭頂的雙手卻被折扇托住,不能下移半分。

她擡頭看向古一,古一正凝視著她,眼神裏少有的出現了一絲探究。

“你不屬於這裏。”古一說。

“師傅你好厲害,這都能看出來!”屈奇笑著說。

古一將折扇往上一扔,擡手拽住屈奇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拉,同時另一手出掌,擊在她的胸口。

屈奇沒想到自己也能享受到這個待遇,直接被一掌擊得靈魂出竅。她的靈魂在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後仰倒去,原本披肩的外袍也掉落在地上,露出裏面的吊帶睡裙。

你禮貌嗎?她想問問古一。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的靈魂拽回身體內,沖擊著原本向後倒去的身體,又找回了重心。

在她人神合一重新站直的時候,古一上前摸上她的臉,大拇指按住她的眉心。

頭腦裏一陣劇痛,無數畫面湧入腦海又盡數散去,她都沒來得及看清。

這,好像跟電影裏不一樣啊!屈奇記得電影了奇異博士可是被這大拇指一按就上天入地看盡人世繁華宇宙百態,甚至窺探了多元宇宙的奧秘,瞬間從懷疑論者,變成了忠實的信徒,並且拜倒說:師傅,我想學魔法!

古一收回了手,往後退了幾步,和她保持了距離。

“你來自別的的維度,”古一若有所思地說道,“無限宇宙或者說是多元宇宙,充滿了未知事物……”

她自言自語,似乎是要說服自己。

屈奇已經站穩,撿起莫度的袍子幹脆穿上了。

“古一法師?”她小聲詢問。

“你是個信仰之人。”古一說道。她剛剛想替她打開視野,讓她看一看無限宇宙的浩大,人類的渺小,也好測試她的承受能力,看看她是否能成為一個法師。

結果,屈奇似乎早已經接受了多元宇宙的設定,而且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相信靈魂和信仰。

也是成為一個法師的必備品質,只有相信魔法,才能習得魔法。而且,她的身體內,脈絡通暢,蘊含著流動的魔法力量。

“莫度,你先帶她去休息吧。”古一說。

屈奇看了一眼莫度,莫度點點頭帶她離開。走到住處時,她才緊張地問道:“所以,古一法師是答應收我為徒了嗎?”

“如果沒答應就不會安排你住下了。”莫度說,他看了眼穿著奇怪的女孩,說道:“你是怎麽來這裏的?穿著這身衣服。”

她穿著一件吊帶睡裙,是的,穿越系統連一件外套都不願給她。

“古一法師不是說了,我來自另一個維度,你就當我,突然從別的維度掉下來的吧。”

莫度笑笑,“休息吧。”

他好像在說洗洗睡吧。屈奇對他假笑。

莫度走後,屈奇才放松下來躺倒在床上。她早就想到古一能看出些端倪,畢竟人家坐擁時間寶石,是守護地球的無上法師。

房間裏的臺燈燈光昏暗,香爐裏的幾根檀香七倒八歪的,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爬起來拿起桌上的火柴盒,重新燃了三根香,一股清淡佛系的味道輕輕飄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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